第1个回答 2014-02-15
爱的牺牲
〔美〕欧.亨利/著
王仲年/译
当你爱好你的艺术时,就觉得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忍受的。
那是我们的前提。这篇故事将从它那里得出一个结论,同时证明那个前
提的不正确。从逻辑学的观点来说,这固然是一件新鲜事,可是从文学的观
点来说,却是一件比中国的万里长城还要古老的艺术。
乔·拉雷毕来自中西部槲树参天的平原,浑身散发着绘画艺术的天才。
他还只六岁的时候就画了一幅镇上抽水机的风景,抽水机旁边画了一个匆匆
走过去的、有声望的居民。这件作品给配上架子,挂在药房的橱窗里,挨着
一只留有几排参差不齐的玉米的穗轴。二十岁的时候,他背井离乡到了纽约,
束着一条飘垂的领带,带着一个更为飘垂的荷包。
德丽雅·加鲁塞斯生长在南方一个松林小村里,她把六音阶之类的玩意
儿搞得那样出色,以致她的亲戚们给她凑了一笔数目很小的款子,让她到北
方去“深造”。他们没有看到她成——,那就是我们要讲的故事。
麦琪的礼物
〔美〕欧.亨利/著
潘明元/译
一元八角七。全都在这儿了,其中六角是一分一分的铜板。这些分分钱
是杂货店老板、菜贩子和肉店老板那儿软硬兼施地一分两分地扣下来,直弄
得自己羞愧难当,深感这种掂斤播两的交易实在丢人现眼。德拉反复数了三
次,还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圣诞节了。
除了扑倒在那破旧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显然别无他途。
德拉这样作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
尤以抽噎占统治地位。
当这位家庭主妇逐渐平静下来之际,让我们看看这个家吧。一套带家具
的公寓房子,每周房租八美元。尽管难以用笔墨形容,可它真真够得上乞丐
帮这个词儿。
楼下的门道里有个信箱,可从来没有装过信,还有一个电钮,也从没有
人的手指按响过电铃。而且,那儿还有一张名片,上写着“詹姆斯·迪林厄
姆·杨先生”。
“迪林厄姆”这个名号是主人先前春风得意之际,一时兴起加上去的,
那时候他每星期挣三十美元。现在,他的收入缩减到二十美元,“迪林厄姆”
的字母也显得模糊不清,似乎它们正严肃地思忖着是否缩写成谦逊而又讲
求实际的字母D。不过,每当詹姆斯·迪林厄姆·杨回家,走进楼上的房间
时,詹姆斯·迪林厄姆·杨太太,就是刚介绍给诸位的德拉,总是把他称作
“吉姆”,而且热烈地拥抱他。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德拉哭完之后,往面颊上抹了抹粉,她站在窗前,痴痴地瞅着灰蒙蒙的
后院里一只灰白色的猫正行走在灰白色的篱笆上。明天就是圣诞节,她只有
一元八角七给吉姆买一份礼物。她花去好几个月的时间,用了最大的努力一
分一分地攒积下来,才得了这样一个结果。一周二十美元实在经不起花,支
出大于预算,总是如此。只有一元八角七给吉姆买礼物,她的吉姆啊。她花
费了多少幸福的时日筹划着要送他一件可心的礼物,一件精致、珍奇、贵重
的礼物——至少应有点儿配得上吉姆所有的东西才成啊。
房间的两扇窗子之间有一面壁镜。也许你见过每周房租八美元的公寓壁
镜吧。一个非常瘦小而灵巧的人,从观察自己在一连串的纵条影象中,可能
会对自己的容貌得到一个大致精确的概念。德拉身材苗条,已精通了这门子
艺术。
警察与赞美诗
〔美〕欧.亨利/著
潘明元/译
索比急躁不安地躺在麦迪逊广场的长凳上,辗转反侧。每当雁群在夜空
中引颈高歌,缺少海豹皮衣的女人对丈夫加倍的温存亲热,索比在街心公园
的长凳上焦躁不安、翻来复去的时候,人们就明白,冬天已近在咫尺了。
一片枯叶落在索比的大腿上,那是杰克·弗洛斯特①的卡片。杰克对麦
迪逊广场的常住居民非常客气,每年来临之先,总要打一声招呼。在十字街
头,他把名片交给“户外大厦”的信使“北风”,好让住户们有个准备。
索比意识到,该是自己下决心的时候了,马上组织单人财务委员会,以
便抵御即将临近的严寒,因此,他急躁不安地在长凳上辗转反侧。
索比越冬的抱负并不算最高,他不想在地中海巡游,也不想到南方去晒
令人昏睡的太阳,更没想过到维苏威海湾漂泊。他梦寐以求的只要在岛上待
三个月就足够了。整整三个月,有饭吃,有床睡,还有志趣相投的伙伴,而
且不受“北风”和警察的侵扰。对索比而言,这就是日思夜想的最大愿望
咖啡馆里的世界公民
〔美〕欧.亨利/著
潘明元/译
半夜,咖啡馆拥挤不通。我随意间选坐的一张小桌恰好不为人们所注目,
还剩下两把空椅以诱人的殷勤,伸开双臂欢迎新拥进的顾客。
当时,一位世界公民和我同一张小桌,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我真高兴,
因为我持这种理论,自亚当以来,还没有过一位真正的属于整个世界的居民。
我们听说过世界公民,也在许多包裹上见过异国标签,但那是旅游者,不
是世界公民。
我提到下面的情景定会引起你的思考——大理石桌面的桌子,一排排靠
墙的皮革椅座,愉快的侣伴,稍加打扮的女士们正以微妙而又明显可见的情
趣争相谈论着经济、繁盛和艺术,小心周到喜欢慷慨的侍者,使作曲家慌忙
不迭的音乐机灵地满足一切人的口味,还有杂七杂八的谈话声、欢笑声——
假如你乐意的话,高高的玻璃锥体维尔茨堡酒①将躬身到你的唇边,就像那
枝头上的熟樱桃摇晃进强盗樫鸟的嘴壳一样。一位来自英奇·丘恩克的雕塑
家告诉我,这景象真真是巴黎式的。本回答被网友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