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这篇,哈哈...
近段时日,我总是大段大段的失眠,夜中睁着双眼,辗转难眠,然后在某个不知名的时段里,一下沉沉睡去。随后开始做梦,青色的芦苇荡,湛蓝的天空。我一个人站在其中,周围是空荡荡的风。
忽然地,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维亚,维亚。一声接一声,由远及近。
我知道,这一刻,我又想起了你,深深深深的想念。
你叫莫桃夭。
诗经有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于是,当我在元旦晚会的节目单上看到你的名字时,还以为你定是个古典美人,面若桃花,春带雨。没有想到,彩排时,应声走上台的,竟是个带着不羁气息的男生,薄薄的耳垂上别着枚闪闪发光的蓝宝石。
你表演的是独唱,谢霆锋的《你微笑时好美》。带着淡淡磁性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礼堂,周围的叫好声此起彼伏。唱到时,你瞄到侧台处,从你上来就一直张着嘴巴傻傻盯着你的我,突然间,突然间你就停下表演,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
一同排练的师生诧异地看着台上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的你,热闹的礼堂一下子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最后,就在我以为你笑得快断气的时候,学工处的王主任气呼呼地冲上台,拧着你的耳朵,硬是把你从台上拖了下来。你的笑声一直延续到礼堂大门被重重关上的时候,方才消失。
我尴尬地走上台,清了下嗓子,拉回所有人的视线,说,有请工商管理系为我们带来的舞蹈《轻舞飞扬》。
台上的表演恢复了正常,可我知道,大家都没了认真工作的心情,纷纷交头接耳回味着刚才的一场闹剧,时不时传来一阵爆笑声。我在后台,脸上一片燥热。因为我心里清楚地知道,我是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只不过,除了你和我,无人知晓。
我的记忆有点零散,我要安抚一下因为想你而躁乱的心。
再一次见到你,是元旦结束后的第七天,人们口中的一个循回。天是一片惨淡的灰,没有雪,却很冷。低洼处和阶梯上有雪水融化后结成的厚厚的冰层,屋檐下挂满了尖尖长长的冰棱。北国的冬。
下晚自习后,我被无情的差去宵夜。寥寥几人的校园内,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拎着几袋热气腾腾的包子迎着寒风艰难行走。宿舍的那帮女生打来,以艾萌为首,在那头冲我叫喧着走快点。
我幽怨地挂了,看着怀里多出来的一袋包子,发出一声奸笑。我决定不吃了,胖死那帮没人性的小崽子们!
正想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耳尖地听到身后有另一种脚步声。最近宿舍的卧谈会总是围绕着校园恐怖故事,我的心里一阵寒战,然后撒开脚丫子准备狂奔而去。我忘了,我的平衡力一向不够好。于是,跑出去的下一秒,我脚底打滑,摔了。怀里的包子,也洒了一地。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无比熟悉。
我回头,就看见了你,穿着黑色的风衣,黑色的线绒帽,整个一鸦人,扶者墙,笑到不行。
我想站起来,脚踝处却传来钻心的疼痛,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你看着我眼里涌出的泪水,很努力地止住笑,抬脚向我走来。不知道是因为天黑,还是路真的太滑,你竟然也打了一个趔趄,然后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我身边。
你揉着挺郁闷地看着我说,为什么每次碰到你我都这么惨。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我这才发现,那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已然不见。
我抹了抹眼泪,问你,蓝宝石呢?
你摆摆手说,被王老头拧掉了呗。你说得那么轻松,可我分明瞧见你眼底一恍而过的悲伤。
你见我不说话,约摸着是脚给崴了,于是伸手扶我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扶着我一直走到宿舍楼的门口。你呼出来的热气一下一下淘气地撞在我的脸上,属于你的气息,温暖而潮湿。于是,我的心也开始一下一下地被你轻轻触动。
宿舍楼下,你突然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戴着黑帽子吗?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你,摇了摇头。
你扬起左手“吧唧”一下敲在我脑袋上,说,怕别人认出啊!元旦晚会时,知道的人都在台下讲我的笑话,现在全校的师生都认识我了。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你戴的那个只罩住后脑勺的帽子怎么可能遮得住你整个脑袋?于是我私下认为,你戴帽子完全是为了耍帅。可是,我没敢说出来,反而做贼心虚地低下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丢脸么?你又问。
我的头低得更低了,你扬起右手“吧唧”一下又敲着我的脑袋说,你不知道你穿着高贵的礼服,却大张着嘴巴傻不拉叽地看着我的样子有多可笑!都是你,害我完美的形象毁于一旦!
你一边说一边哇哇乱叫做痛心疾首状,我很想表示出一丁点的难过以示歉疚。可是,说实在的,我只是觉得那时台上的你,就跟你唱的那首一样,美得不可方物。我知道,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男孩子是多么的不恰当。可是,除了这个,我愚笨的脑袋中,再难找到第二个形容词来与你相配。
想到这里,我又不住地笑了起来。
你哀一声拍着脑门叹道,原来你不是装傻,你是真傻!你把幸存的一个包子塞进我嘴里,说,别在这里傻站着了,我不跟你计较了,你这么笨的样子,一定会受人欺负,以后就认我做老大吧,我罩着你。
说完,你轻快地跳离了我的视线。
那个晚上,我趴在床上,许久不能入睡。我想你一定是比我摔得还要严重许多吧,因为你走路时都是一跛一跛的。可是你却坚持着把我送回了宿舍,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起来,简直是神勇无敌。
浓浓的睡意席卷而来,我的嘴角弯着浅浅弧度驶入梦乡。梦里,小小的我站在高大的你面前,仰着头看你。一种敬仰的姿态。你说,维亚,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我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口水流了一地。
他们说,你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高考过后因为考去了不同的城渐渐少了,可是你很爱她,你依然坚持每天一通,每个月都要千山万水的跑去看她。你是这样美好,每个人都应该懂得珍惜,可是她不懂,她把你的爱情像个垃圾一样丢掉。那段时间里,你很难过,但又能奈何。你宠她,牵就她,你觉得既然有人能比你带给她更多的爱就不应该再去打扰她,所以你的悲伤只有自己抗,无能为力。
听说那颗蓝宝石是她送你的,你戴了三年,就算分手也不舍得摘下。可是,我却害你丢掉了它,我想起你故作轻松的脸上一恍而过的忧伤,我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我预备着再一个还给你。我没有很多钱,不起像你原来那样的蓝宝石。于是,我几乎跑完了中心大大小小的店面,终于淘到了一对仿制的蓝宝石耳钉,也花去了我近一个月的生活费。为此,我只能靠每餐吃泡面度过这一个月。艾萌说我的脸因为吃了太多泡面而变的黄黄的,会提早变成黄脸婆。可是我不后悔。
哦,对了,我还在我的左耳上穿了个耳洞。我想要和你一人戴一只,它们是一对,我可不可以迷信的认为,如果你接受,我们也将会成为一对。
可是,我的这个小阴谋没有得逞,因为我的耳朵发炎了,了4天后,不得不放弃戴它的念头。我的耳朵上,却从此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在五年后的今天,只要想起你,它就痛的厉害。我也只能疼痛,因为我停不下对你的思念。
我拿着那颗仿制的蓝宝石去找你,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很熟了。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小弟。你看着我舯的跟馒头似的耳朵没心的笑,我又难过的想要哭了。可是当我看见你当着我的面别上那枚耳钉时,我便开心的冲你笑,虽然我没能戴上另外一颗。
。 那枚蓝宝石因为不够纯正,所以在你耳上发出的光芒总有些诡异。我就思量着,等我有钱的时候,一定一定给你个最纯正的蓝宝石。
我们说起你在元旦晚会上的那场闹剧。你问我,为什么要傻愣着盯着你。我就跟你说诗经你的那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说,我以为有这样的名字的人定是个美女,没想到走上来的却是你。
你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说,你爸爸是个语文老师,一直巴望着你妈能生个女儿,没想到横空出世的却是个毛头小子,你爸不甘心,便给你取了个本来是给女儿的名字,桃夭。
这句诗说的送新嫁娘的,翠绿繁茂的桃树啊,花儿开得红灿灿,这个姑娘嫁过门,定使家庭和顺又美满。我跟你开玩笑,我说,谁娶了你,肯定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你伸手过来掐我脖子,我们笑成一团。
从小我便是个话不多不够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沉默的待在图书馆。认识你以后,我渐渐变的外向起来,气焰直逼艾萌那个以疯狂著称的女人。艾萌感叹的说爱情的力量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啊!我就笑,虽然这个爱情只是我一个人的爱情,我还是觉得很幸福。
艾萌作茶壶状,仰天长叹,啊啊啊,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笨,你就是笨上加笨!我好同情莫桃夭!
我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拿起枕头准备和艾萌决一死战。可是这个时候你的声音却自楼下传来,维亚,维亚。你简直就是在咆哮,引的整栋楼的女生都从窗子里探出个头来像看猴子似的看你。
你不以为然,旁若无人的继续咆哮。我连忙冲下楼,气喘吁吁的跑到你面前。
你满脸兴奋外加指手画脚的说,维亚,昨天晚上我翻墙回来时发现我们学校后山那边,就是礼堂后面的那堵墙外,竟有一片芦苇荡,忒漂亮,我一大早就跑来告诉你这个发现,怎么样,够哥们吧。
其实那个芦苇荡我来这所大学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可是为了不打击你的积极性,我睁着双眼,特崇拜的的看着你。
你一挥胳膊,走~
我一撒脚丫,走~
走到后山你便不认识路了,带着我围着那转了好几圈,就是找不到芦苇荡。你吱吱呜呜的说,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楚路…要不等我把路摸熟了再带你来。
我说好,然后边走边和你瞎侃,转移你的注意力。然后我故作惊讶的说,看!好大一片芦苇荡!
你勾着我的肩说,哈哈,我没骗你吧。
那个时候,是芦苇成长的季节,青色的一片,层曾叠叠。芦苇荡中,有白色的鸟扑棱着翅膀飞上飞下。我们在芦苇荡的边沿坐下,你躺下来,闭上眼,嘴角挂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你的手向连边伸开,我这才发现,你的手心有颗红色的米粒大的痣。我知道,这叫远山痣。小的时候,奶奶说过,长远山痣的人前世是天上的神仙,因为犯了错,如来佛主便在他的手心扎上一个血口,来生,他便会永远得不到所爱的人。
远山,远离所爱。原来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想这一定是迷信,因为我不会离开你,因为我觉得你会爱上我,就像我那般偷偷的爱着你一样的爱。
我在你身边躺下,悄悄的往靠近你的地方挪了挪,我听见你的心跳,突然就幸福的想要流泪。我问你,莫桃夭,你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沉默,心跳慢慢变的慢了下来,我感觉到了你的忧伤,静静的蔓延在我们周围。许久,你说,很难的感觉。我流泪了,不过不是因为幸福,而是因为我知道了你对她的爱有多么深刻。天色青青,我们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中,我懂得你的悲伤,可你不晓得我的难过。
现在想来,我们两个一直都是带着跟别人不一样的步伐去行走。我站在现在等你,而你却停留在过去。于是,其他的人都已走远,只有我们,只剩我们被时间遗弃。
转眼,就过了一年。我们都即将毕业,因为你的懒于解释,我的自欺欺人,在别人眼中,我们是一对。可是,我们心里都明白,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兄弟。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从你在台上冲我笑的时候就已深深陷入,不能自拔。
只有艾萌知道,她看着我笑看着我哭,心疼的跟我说,你这样独自一个人痛苦,倒不如告诉他你的心事。天知道我有多么想告诉你我爱你,可是我怕说了后我们连兄弟也做不成,怕我再也不能够陪在你身旁,为你排忧解烦。
又或许,我是在等待,等待你从前一段爱情里走出,等你爱我。
大四下学期,我们去实习,在不同的地方。走的太匆忙,连我换了都没来得及告诉你,后来打你的也总是打不通。
我心急如焚的待了四个月,不等艾萌他们就一个人坐着车回到学校。你的朋友都已经回来,我向他们打听你的消息。他们欲言又止,眼神闪烁,最终告诉我,你在实习的地方遇见了前女友。
没等他们说下去,我就离开了。因为我已经知晓了答案,我不想看到他们给予我同情的目光,我不需要可怜。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断绝了所有与你的,不见你,躲着你。好几次,我听见你的大嗓门在宿舍楼下响起时,我都想像以前一样屁颠屁颠冲到你面前。可是我不能,我怕从你嘴间听见已经明了的事实。所以,我只能躲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泪流满面。
我以为只要熬过剩下的这几个月,一切就算是平静了。可是,校园这么小的地方,我再小心,也难免会与你撞见。
那天,去阶梯教室上公共课,刚坐下,你就皱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你,反应过来后,猛的推开你,慌乱的跑出去。你跟在我身后追,满校园的乱跑,过的人都侥有兴趣的停下来看我们这场追逐游戏。
最后我跑不动了,站在操场上扶着墙壁直喘气。你站到我面前,喘着气问我,你跑个屁啊,干吗要躲我。
我不说话,抬头盯着你耳朵上我送的那枚仿制的蓝宝石。扎伤了我的眼。
我想起你叫我认你当老大时说的那些话,你说我这么笨一定会被别人欺负,你要罩着我。可现在,欺负我,伤害我的人只有你。你要怎么罩着我呢?
你摸摸我的头,维亚,是我不好,实习的时候忘记了与你,我道歉。你说的那样诚恳,我又怎能无动于衷。
我冲你笑,我说,我没事啦,就是跟你闹着玩。
你拍拍胸口,后怕的说,担心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的不理我了,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么一个好兄弟!
我笑,那么牵强。但我出了笑还能怎样呢?兄弟,也许做兄弟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输给那样一个不懂得珍惜你的女人。
你说,这就是缘分,你去实习的时候遇见了她,跟所有小说里描写的情节一样,她发现她最需要的还是你,于是你们和好如初。兴奋中,你甚至忘记了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那么小,小到尘埃里去。
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如是说,但随即又摇摇头自嘲的说自己多想了。
你的钱包里有你和她的合影,很漂亮的女孩子,你的眼里盛满笑意,幸福的味道连我都被一起感染。还奢求什么呢?只要你开心,我便开心了不是么?
自欺欺人。
很快,我们毕业了。学校的香樟树长成高大的树荫,将阳光分割成细细小小的光影,投射在地面,或是行人身上。我难过的发现,我曾在树上刻下的你的名字,如今却被一块介绍香樟的牌子死死钉住。
你穿着学士服的样子真的很好笑,跟你的样子实在不搭配。你把相机扔给我,叮嘱我给你拍的帅一点。你摆出各种姿势,我拍下无数静止的瞬间。到最后,还剩最后一张胶卷,我本想拿来跟你照一张合照,可是艾萌那个笨蛋按错了键,唯一的一张胶卷就这么报废了。以至于到现在,我都没有一张属于我们自己的照片,可供我在日后没有你的日子来怀念这段已远去的青春年少
毕业后,我们都留在这个城工作。我觉得这样挺好,至少我们是在同一片阳光下,还能见到你,真好。
这样的平静持续了三个月。三个月后的一天,你突然叫我出来。我站在玻璃窗外看你,咖啡店的角落你,背影是那么叫人心疼。我走进去,叫你,桃夭。
你转头看我,招呼我过来,叫了两杯拿铁。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自在的说,维亚,我要走了…和她一起去加拿大。
我说哦。那样的没有波澜,可我的心早已溃不成军,分崩离析。
我一口气喝下拿铁,转身离开,没有和你道别,你也没有挽留。这个过程中,我始终没有再看你一眼,因为我心里明白,只要看见你的脸,我便会不住的流泪,我不想让你发现我的难过。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我泪雨如下,失魂落魄。那段路,我走了好久,很多人自我的身边擦肩而过,行色匆匆。这是个失落的城,没有谁会为谁多停留。
几天后,你打来告诉我你明天要走了,希望我可以去送你。我没说话,平静的挂了。
我去学校,那个充满我们记忆的地方。越是美好,越是悲伤。夜了,我坐在大礼堂的红地毯上,沉默。我把我全部的温暖都给了你,你要我日后如何再对别人笑?人们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所以,在这最后的一刻,我决定跟自己赌一把。即便这份爱,你从来都不知晓。
我发给你,我说,莫桃夭,我一直很爱你,我在学校的礼堂,等你。简简单单的18个字,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把它打完。然后,我关了机。雨,嘈杂的下,敲打在礼堂敞开的窗上,撩乱人心。
我等了好久,好久。最后,天亮了。我拖着已经麻掉的双脚,一步一步,离开。雨过天晴,突如其来的眼光刺痛了我的双眼。于是,我就没有来由的哭了。祭奠我一个人的爱情。
后来,回到住处的我,发烧烧到四十度。艾萌来看我,才发现昏迷在床上的我。醒来后,已是三天后,我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艾萌红着眼告诉我,你走了。
我知道,你走了,丢给我一个无言的结局。从此,咫尺,天涯。
再后来,便是现在。艾萌给我介绍了他们老板,体贴,温柔是个结婚的好对象。于是,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我们便定下了婚期。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仅此而已。
我和他去照婚纱照,镜头中的我,笑厣如花,这么多年来。我早已学会了什么是强颜欢笑,学会了带上面具面对别人。
有一对新人也定在今天拍照,影楼便安排我们一起吃饭。可是,在我看见那个新娘的时候,立刻就呆了。是她,你钱包里的那个女孩。她不是应该和你在加拿大么?过了这么久,你们也应该生儿育女,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头开始痛,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我想,你是如此深明大义的人,即便你不爱我,拒绝我,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闻不问。
我打给艾萌,我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跟我坦白。
那头,一片沉默。许久,艾萌的声音颤抖着传来,她说,你其实是爱我的,像我那般爱着你。那天夜里,你收到我的,便当着那个女孩的面撕掉了机票,匆匆赶过来找我。你甚至还花掉你身上所有的钱,了个戒指。
那时候,已经是深夜。学校的门早就关上,你等不及叫人来为你开门,就绕到后山准备爬墙走捷径。你忘记了,你是个路痴,你不认识路。那天的雨下得出奇的大,你艰难的跑着,然后,不小心,滑进了深深的芦苇荡。
雨声掩盖了你的呼救声,你就这样被湖水深深掩盖,再也不能对我笑。
艾萌哭着说,那时我去你家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没想到你却病到了,我好害怕,等你醒来时,我跟你说他走了,你误以为是他去了加拿大,我也就顺着你的意隐藏了一切,我害怕如此深爱他的你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拿着,头脑一片空白。我想起那个雨天冰凉的风,漆黑如墨的夜,那个时候跌进湖里的你是怎样一种心情呢?绝望,害怕,不甘。你眼睁睁的等待死亡的到来,我却不在你身边,给你温暖。
如果,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是死,也不会发给你那条。是我,害了你。
他们说,你被捞上来时,眼睛睁得大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拳头内,是你来不及为我戴上的戒指。
我还来不及听你说爱我。
我在你的墓碑前坐了好久,穿着还未脱下的婚纱,一遍一遍擦拭着墓碑上你已经泛黄的笑脸。那里那么冷,你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孤独,会不会害怕?恍惚中,仿佛听见你逞强的声音说,我是谁啊?才不会害怕呢!
我漫无目地地行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片芦苇荡。青色的芦苇荡,湛蓝的天空,我一个人站在其中,周围是一片死寂的沉默,空荡荡。
忽然地,我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维亚,维亚。一声接一声,由远及近。像是黑暗中的一线光亮,我奋力的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却一不小心,滑下深深的芦苇荡,冰凉的水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像个巨大的玻璃罩般,严严实实地困住我。于是,一切又沉寂了。
只有水声,哗啦啦,哗啦啦,响彻天地。有鱼群自我的脸旁发间穿梭而过。我看见你,在水底冲我微笑,黑色清新的头发,耳朵上闪着诡异光芒的蓝宝石。
还有,你手上的远山痣。
于是我就笑了。
终,一切成空。
追问不好意思哦。。是部情感节目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