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
是第四代导演吴贻弓拍摄于1982年的影片,改编自著名作家林海音的作品。影片摒弃了戏剧化的处理效果,并没有跌荡起伏的剧情和激烈的的大喜大悲,而是以一种散文化的、抒情的格调,成功地再现了原作的那种充满了“回忆感”和“往事感”的神韵。
一、 散文化的结构
导演吴贻弓虽然没有用戏剧化的情节来推动剧情一环套一环地发展。但是,他营造的那种情绪很好地将三段小故事连接到一起。
导演从小英子遇到巷子口的疯女人引出了第一段故事。这是关于疯女人秀贞和她的女儿小桂子(妞儿)的故事。在这一段故事里,导演用了双线结构,一条线索是疯女人秀贞,另一条便是妞儿。妞儿的引出,是通过妞儿去买酱,伙计欺负她,而小英子为其“出头”,两人成为好朋友引出的。一边,通过秀贞前言不搭后语的倾诉叙述了她的爱情遭遇,一边通过和妞儿的友谊及妞儿的遭遇将故事发展。同时,还以母亲和宋妈的谈话揭示了事情的缘因。
可以说,故事完全是以那种缓慢的、情绪化的速度发展的。秀贞颠来倒去地讲着自己和大学生的故事,抒发着自己对爱人、对女儿的思念,导演通过几次秀贞和小英子的接触刻画了秀贞。第一次是出场时,两者都没有说话(小英子被宋妈拉走),只有眼神中的交流,秀贞眼中的渴望以及小英子忽闪着的眼中的纯真。第二次秀贞拉住小英子,小英子抽回手,说自己不是小桂子,秀贞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失望。第三次小英子帮秀贞把大学生的东西拿出去晒,回忆中的秀贞十分幸福,在她眼里,小桂子爸爸仅仅是走了,出门了,还会回到她身边,而她更是为小桂子做好了衣服,等着她穿。第四次,秀贞强烈要求小英子带小桂子回家。第五次,也是最煽情的一次,秀贞回忆自己和大学生的相知相识相恋,“那一笑”“缘分”, 秀贞叙述时插入的院内的景物,将怀旧和思念之情推到了顶峰。第五次,秀贞问小英子自己是不是疯子,她在清醒和迷糊之间痛苦地挣扎着,她也知道爱人和孩子不太可能回来,但她还是希望着。
妞儿这头,导演自然地叙述着这两个孩子的友谊。她们一起喂小鸡、荡秋千,一起嬉戏。很多时候,她们并不说话,只是在一起,但是我们明显能感觉到二者之间的情感交流,啾啾的小鸡,晃晃悠悠的秋千,都给人一种童年的纯真的怀念。妞儿的身世是通过看到妞儿被她父亲驱赶引出的,然后便是妞儿和小英子的诉说。妞儿哭泣着,小鸡绕着她们转着圈,英子什么也不说了,只有用大眼睛看着妞儿,一种哀愁的情绪一下子抓住了观众的心,此处无声胜有声。
最后,在一个雨夜,两条线并在一起,妞儿就是小桂子。当秀贞一眼见到妞儿,便认出了她,抱着她“我命苦的孩子啊”。没有冗长的解释,也无需解释了。
故事结束于小英子从医院醒来,导演通过卖报人的叫卖含蓄地道出了秀贞母女的死。在《骊歌》声中,小英子搬家了。之后的两段故事,也是通过《骊歌》结束的。《城南旧事》不同于《暴雨将至》或者《低俗小说》这些国外现代电影,它的三段故事是用这种情绪化散文化的抒情方式结束的,有一种情绪化的过度,而并非用标题(《暴雨将至》)或者直接跳接(《低俗小说》),体现了浓浓的民族风格和韵味/
在第二段故事中里情绪还是占了主打地位。小英子第一次和小偷见面之时,两者尚有一定的心理距离,两者离得较远,英子也几次欲走,被小偷叫住,到了后来,二者有了交流,小偷也透露了自己弟弟的事。小英子更是从小偷的关于好人坏人的判断的话题引出了海跟天的区别,虽然童言无忌,却是诗意显然,让人不无酸楚。再后来,在学校的表彰会上的一场,导演用朦胧而又梦幻般的镜头展示了一幅兄弟情深的画面,更加增强了对小偷的同情和认同。小偷被捉后,导演也没有用激烈的冲突加以渲染,而是只让小英子和小偷相互对视。从那对视的眼神中,我们可以读出很多东西,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愫。
第二段故事也结束于《骊歌》声中,这次是在上音乐课,运用了画内声的表现。电影一共出现两次上音乐课,一次是小偷和英子谈心之后,唱的欢快的歌曲,小英子也唱的很欢,第二次就是此时,在哀伤的歌声中,小英子只是坐着发呆,大眼睛里充满了哀愁。
第三段故事开始于英子回家看到毛驴和宋妈的侄子。宋妈的丈夫每从来也是骑着毛驴,毛驴便成为了这个没出息的狠心男人的标志。导演通过英子、弟弟和宋妈的生活场景表现了两个孩子对宋妈的深情。宋妈给弟弟洗脚,和孩子们唱儿歌,哄弟弟吃药等场景,都流露出浓浓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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